“从我回来后,光是我知道的,你就已经买了三处房了。”她掰着手指数,“一会儿把我家隔壁买下来,过段时间又把我租的房子买下来,现在还把这里买了下来。”
他轻描淡写的说:“在英国也买了几处,方便你打比赛的时候住。”
“……什么时候的事?”云辛因震惊而嘴唇微张,“你钱多的没地方用了?”
“赚钱不就是为了给老婆花的吗?”他觉得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,“房子写的也都是你的名字。”
云辛被他说得哭笑不得,“我要这么多房子干什么?也住不过来呀。”
向景满偏过头看着她,忽而说:“我想让你去到哪儿都有家。”
他总能想起17岁时的云辛跟着云恒离开向家时孤单又瘦削的背影。
他想追上去,想留住她,可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尾灯渐行渐远。
那是云辛第一次离开生活了17年的向家,也是从那个时候起,家这个字在她心里变得逐渐模糊,最终成了一处不应该踏入的禁地。
远走高飞去了英国以后,云辛也习惯了独自一人生活,上学、训练、打比赛,她忙的甚至没有剩余的时间去伤春悲秋的哀怨自己的家在哪里,只是偶尔空下来的时候才会怀念曾经有过的快乐。
云恒也有给她买过房子,但她还是倔傲的把钥匙丢还给了他,靠着自己打比赛赢取的奖金在英国生活。
虽然能保证自给自足,但是租房也会有碰到不顺利的时候,尤其是刚到伦敦那会儿,人生地不熟的,房东突然说要收回房子她就得立马搬走。
云辛也曾在凌晨三点钟拉着行李箱徘徊在伦敦街头,冬日夜间雨雪交加,喝醉了的鬼佬朝着她大喊大叫,她假装淡定却也怕自己会暴毙街头,那时候想着千辛万苦逃离舒适圈到底是为了什么,其实她也要比自己想象的软弱一点。
握着手机颤抖的将按上通话键时,最后还是作罢。
云辛知道若是自己打电话过去,向景满会第一时间赶到,他一定会把她带回家。
可倔强的她还是咬咬牙决定一个人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