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霓并没有因整理书稿就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,她仍然按时按点地上班,任劳任怨地做帽子。和以前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不再排队在厂里的公共浴室洗澡。
有一天,和费霓同车间的女工在浴室洗澡,突然问:“这些天我怎么一次都没看见费霓?”
这时候,大家发现费霓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来了。搁往常,每逢澡堂开放日,费霓必来洗澡。
又有人提到费霓最近换房的事。
“没准儿人费霓现在换的房子能洗澡。”
费霓不可能突然不洗澡了,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换的房能洗澡。
费霓曾经的邻居汪晓曼这天恰巧也在,她听到便说:“费霓换的房子好像是有个卫生间,可我听跟费霓换房的人说,他们以前也是在外面洗澡的。”
有一女工提出猜想:“是不是小费她爱人跟她动手把她身上弄伤了啊?”
刘姐为费霓和她的丈夫辩护道:“不知道可别乱说,我见过小费的爱人几次,人家看着可不像那人。”
“知人知面难知心。小杨的爱人戴个眼镜,看起来像个文化人吧,也打人。前些天这个眼镜把小杨给打了,小杨也是好些天没来澡堂洗澡。”
“不是吧,小杨她男人现在不是在医院里躺着嘛,怎么能打人?”
“小杨挨了打,就回娘家找她三个哥哥去了,她哥哥们一听,直接过来就把妹夫给揍进了医院,听说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。”
话头又转回到费霓头上。汪晓曼并不相信费霓被她爱人给打了,这俩人好得那叫一个腻歪,腻歪到她都受不了。但她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