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关山月费力去撑,即便那么沉,可她却不能弯下腰半分。
也从来不敢弯下腰半分。
她永远对爱这一字嗤之以鼻,内心深处压抑着不得呼喊的却是——
为什么没人爱我。
为什么这个世界,从来都不肯对我有半分善意。
救救我吧。
救救我。
心底分明在呐喊、在呼救,可她一分一毫、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显露出来。
薛幼菱捂脸痛哭,而周朝垂着头,似乎也在竭力忍着什么。
“……月月。”
薛幼菱哭得喘不上气,她就这么看着关山月,满满的都是心疼:
“你回头看看我们——”
“这个世界上,真的有很多人,在爱你啊。”
放过你自己吧。
你听——那是谁的心底正在哀鸣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直埋着脸的关山月缓慢地抬起头,她额前发丝有些凌乱,头一回毫不遮掩地,将眼尾通红尽数显出,就这么看着周朝,轻声:
“周佞呢?”
周朝唇色苍白,他对上关山月的眼半晌,忽然抬手保住了自己的头,声色暗暗,他说:
“在看见那份文件之后,我哥站了整整一个晚上,然后在第二天清晨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