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挂断电话,不紧不慢地脱下外套,“陪你。”
舒晚虽然有些错愕,但面上也平静,她攥紧了被子,看着他道:“你是怕我一个人在酒店又跑了吧?”
易辞洲没说话,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仿佛在回应她刚才的那句话。
见他执意留下,也没有办法跟他拗,舒晚自嘲般笑笑,“倒也不必,我是真的疼,跑也跑不动。”
易辞洲正垂眼看着封况发来的资料,闻言抬眼,淡淡道:“你跑不跑我都无所谓,我只是怕你跑了给我惹出什么麻烦。”
“麻烦?”
“毕竟你是个聋子,这个世界对残疾人可没那么友好。”
话说得有理有据,听着却是声声蚀骨。
舒晚咬着下颌,狠眼看着他,又不能发作,只得摘了助听器,被子一蒙,翻身不理。
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卧室又冷寂了下来。
易辞洲也知道刚才说话太过,明明知道她在耳聋这方面最为自卑,但自己还是偏偏要提。
毕竟,话狠一点,内心会更加坚定无疑——反正他不可能爱上一个聋子。
也不知道是时差问题,还是痛经昏沉,舒晚蒙头一睡,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天黑了。
她迷迷糊糊在床头柜上摸索着助听器戴上,卧房里寂静无声,理应没有人。
易辞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,手机里没有他的留言,床头柜也没有他的字条。